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做出行动的呢?维向自己也不能明白吧。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正做着自己不擅长的事。
维向猫着腰,谨慎而缓慢的挪着步子。踩在碎石子上发出的细微的声响无疑刺激着他的神经。
自己不如尤基擅长近战,不如歌利亚会用枪和格斗术。所以只能用奇袭了吧。
目测两人之间保持约着50米的距离,由于突如其来的沙石等造成的迷雾,这种距离不容易被发现吧。但是就是这种模模糊糊的状态,更加无法明白敌人的动向和动作轨迹。
在脑中分析着现在的形势,维向又向前小心的挪了一步。眯眼努力看清前方的身影——体形巨大的纳休。见对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,维向稍稍松了口气。
哈哈,现在就是要找机会奇袭了吧,毕竟之间有50米的距离啊~,要是有什么动静一定会知道的……
!?
“咻——”耳边突然充斥着空气撕裂的声音,伴随着耳鸣和一阵凉意,维向猛地向下倒去,四肢着地,艰难的维持着身体的重心。余光瞟到左脸峡边突然冒出的物体后,身体比大脑快一步做出反应。顾不得会有摔个狗吃屎的危险,维向猛的扬起右手,“嗖”的一下,一个黑色的小型铁钩牢牢的钉在了斜前上方的树干上。
对方意识到直拳扑了空,马上向四周横扫起来。感觉到脑袋上有什么在肆虐着自己的毛发,维向狠狠的拉了拉射出去的铁丝。“嗡嗡嗡——”腰间的物品发出悲鸣,随后便强硬的拉着维向向斜前方快速移动起来。维向一脚踩在横扫过来的拳头上,接着牵引力和弹力跃上了一颗约十米高的大树。
对于突然消失在视野中的敌人纳休感到疑惑,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。还时不时发出“呜呜呜”的声音。
不科学不科学不科学!
维向单膝跪在一支粗壮的树干上,右手死死的攥着树皮,强忍着想要大喘气的感觉,胸口的心脏似乎快要弹出头顶似的,不安的躁动着。
50米的距离!怎么会这么快!怎么的也要个6、7秒吧!为什么我没有发现那家伙移动了!
稍许平稳了情绪,维向前倾着身子向下看去。看看纳休的胳膊,手臂,他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大腿,顿时感到一阵眩晕。
比、比我大腿还粗……被抓到的话!
上衣已经被撑破,下身的裤子也紧绷的贴在腿上,鞋子已经不复存在。如果说,牢里的纳休是一名典型的营养不良患者,那么之前的就是健美冠军了……现在……身高两米左右的巨人啊啊!
脑海中模拟着自己被纳休抓住后“咔”的一下就一片鲜红的场景,维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在后面狠狠的敲了一下,僵硬的矗立在树枝上。
这个时候尤基会怎么做呢……
“唔——呜呜——!”纳休浑浊的声音从下面传来。嘴里单一的重复着“呜呜”的声响,僵硬的转动着脖子和身体,看来还不习惯这突然胀大的身体啊。
见纳休在树下不停的打圈,维向只能祈祷对方没有发现自己。奇袭什么的已经不可能,那么,最起码不能成为之后赶来的歌利亚和尤基的累赘吧。
坚定了自己想法后,维向一直是一动不动的跪在树枝上,连呼吸都变得拘束,心跳声不断在脑海中扩大,将左手死死的按在胸口,深怕被纳休发现。
“拉——唔——啊——!”
“唔啊——!”纳休持续的发着这些单一的音节在四周打转。这种声音像是故意和维向做对似的,不停的在他耳边萦绕。
啊啊啊啊!这家伙怎么了!退化了吗!怎么只说这几个字啊啊!维向皱着眉忍住心里的躁动。
但是,人就是如此可笑的生物,被好奇心驱使的生物。
到底要说什么啊!对于这种意义不明的单音节,维向右手拉着钉在树上铁丝,身体慢慢向前倾去。
“拉尔——多斯——唔——!”被叫到自己的姓氏维向感到吃惊,为了知道对象到底想说什么,他又将身子向下探去。
“拉尔多斯——你个混蛋啊!”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占满了维向的大脑,脑袋出奇的疼痛,想要腾出手来揉前额的时候,维向才发现自己犯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。
维持着整个身体重心的右手已经松开,维向正以高速向下坠去,腰间涡轮中的铁丝“嗡嗡”的响着,不断的被拉出。“混蛋——”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后,维向伸出双手牢牢抓住前方无限延伸的铁丝,褐色的皮质手套也被勒出了两条细痕。手掌隔着手套也能感到钻心的疼痛,双脚死死地顶在树干上作为缓冲,后跟的颠簸,说不定鞋子已经磨出洞了吧。
“哈、哈……”好不容易在中途刹住了下坠感,维向疲惫的喘息起来。悬着的心刚着地,眼前就出现了一片阴影,背后传来极大的压迫感。
“找到了——听你的没错——”
还没来得及回头,维向的右脚就被紧紧的握住,以倒吊的姿势在空中画了几个弧线后——只有一声闷响。
……
全身撕心裂肺的疼痛,左肩已经毫无知觉,但是依靠着的模糊的视线还是可以明白,刚才用来解围的铁钩现在正深深的扎在自己的肉里。自己的后颈似乎正被什么东西握在手中,对方在逐渐的加重力道,不过我感觉不到……感觉减退了吧,呼吸比刚才更困难了……然后,我的耳边传来了,也许是我的脑海深处,传来了爆裂声——“嘭”!
……
第一个牺牲者!
……!?
【好无趣。】
某地的露天餐厅外,靠近角落的遮阳伞下,木质圆桌上坐着两个人。白衣少年正呼哧呼哧地吸溜着碗里的面条,似乎连碗里的一滴汤都不想剩下,把整张脸都盖在碗上。额前的刘海全都浸在酱色的汤汁里。
“啧。”对面身穿黑西装的青年黑着脸,嫌弃的别过头去。
“吃相就不能再优雅点吗?难道要我再教你一遍餐桌礼仪?”
抬起头,斜眼看着那个不拿正脸看自己的家伙,白衣少年再次埋下头,稀里哗啦的折腾起来。
“唔!”面对这种小孩子气的挑衅,青年只好恶狠狠的抓起桌上的酒杯,小口抿起来。
“呜噜呜噜呜噜——”
“吃完了再说!”青年“嘭”的将杯子砸在桌上,引得一旁的行人驻足关注起来。
“呜噜呜噜呜噜——咳咳!”猛地抬起头,嘴边挂着面条,脸上全是汤汁和葱伴。少年不顾形象的拿起桌布抹起脸来。
“餐桌礼仪什么的,你自己还好意思说。”
“我怎么了?”青年不依不饶的回敬道。
“一边吃饭一边说话,你有资格说我?”
青年咧嘴笑了起来,“我说什么了?”
“好无趣。”板着脸学起青年的样子,老成的说出三个字后,少年立马抄起青年眼前的千层饼,呼哧一下塞在嘴里嚼了起来。
“唔——嗯——真是的,没想到你这么老实——噗——咯!”
少年拿起桌边的果汁一口饮尽,然后学着青年的样子将杯子摔在桌上。
“现在不是完全按照他的【剧本】走嘛!”发牢骚的同时,少年的左手直直的指向了门口的菜单告示牌。
“……”
“这不是省事嘛,如果现在就可以抓到活的,今后不是可以省心了嘛。”青年优雅的扬了扬手,招来了侍者,面带微笑的对着那张困惑的脸,一字一句的复述起来:“千层饼、草莓起司蛋糕、海鲜意大利面、原味布丁、奶昔,啊……西米露、特色蛋挞、苦瓜三色冷饮,各三分谢谢。”
就在对方带着困惑的招牌式笑脸离开时,青年又叫住了他。
“啊,麻烦把这里收拾一下,再来杯咖啡谢谢。”
侍者目光呆滞看着那一桌残害——堆得有半人高的餐盘。无力的杵在原地。
“这样吧,钱先给你。”青年递出一张纸币,侍者看到面额后,提起劲跑进店面。
确定碍事人员消失,白衣少年嘟着嘴嘀咕起来。
“还抓活的呢,切!一个现在还没找到,另一个又不接受我们的邀请……”说着,少年激动的爬上桌子,整个人匍匐在上面,碟子丁玲咣啷的摔成了碎片。
和青年鼻尖抵鼻尖,少年大声喊起来,“我啊!如果我去的话绝对不会让他们两个跑掉的!绝对!”
“是是!”嫌弃的推开少年的脸,青年拿出手帕擦起脸上的口水。
“交给你,别说活的,死的都没有。”
“砰!砰!砰!”交替出现的声响,再次砸在地面上的疼痛感,维向吃痛的睁开眼睛,看见的只有模糊的人影。
……这样啊。
熟悉的声音,是1911军用手枪发出的声音,千年之前文明的产物。有这种古董货的只有……歌利亚——
维向艰难的扬起嘴角,轻声的做了个口型——抱歉。
“少给我想些有的没得!现在给我好好的躺着!”
远处歌利亚不停交替的发射着子弹,纳休一边后退又心有不甘,任凭子弹陷阱肉里然后弹出,坚持站在维向的身后,似乎在思考,又或许是在和某人商量着什么。
“唔!”对于这种怪物般的体质感到棘手,但是歌利亚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,快速的更换好弹匣后,朝着纳休又是一阵猛击。
像是身边有无数的小飞虫似的,纳休挥动着手臂驱赶。突然,他发出“哧哧”的声响,目光集中到躺倒在地的维向身上。高高的扬起右拳,狠狠的砸下。
感到身后急剧的气压,维向咬紧牙关。准备闭上眼的那一刻,他发现歌利亚停止了射击,加大马力向自己冲来。然后身后传来了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,以及某人毫不做作的抱怨声。
“不行!唔——耐受不能!拜托快速解决!”
身体被歌利亚轻易的拎起拖走,最后视线中留下的是,尤基顶着还未出鞘的长剑抵挡着纳休的右拳。
视线模糊——
意识消散——
“理解——不能!承受——不能!零界点了要!”从牙齿缝里挤出模糊的语句,双手奋力的向上顶着。脚下的碎石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哀嚎。
尤基靠着长剑死死地顶住了纳休的重拳,但是目前想要脱身的话只有被压成肉饼的份。
皱着眉,嘴里不停念叨着先前的话语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有力气和纳休对抗。
双方都维持着防守与进攻的动作,不过怎么看都是尤基比较吃力。僵持之际,纳休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,愤然的举起了左手,猛地锤下。
“嘭!”透过长剑穿来的震动感使尤基感到一阵眩晕,脑内几秒的空白期,致使他狼狈的单膝跪在地上,猛然的下坠感令尤基感到咂舌,只要对方再用点力,自己就会压成肉饼。
“……太——犯规了!”卯足劲儿向上顶去,不过换来的只是徒劳。艰难的瞄向后方,视线里只有将维向抱在怀里的歌利亚。
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。
切!
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,尤基打算改变攻势。
“我说……这样的话……我会死哦,那位大人允许吗……”竭尽全力的从干涸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,同时上举的双手也下降了一个高度。
“……!”似乎是才考虑到这个问题,纳休投入攻击的力道明显比刚才小了不少。趁着这个空档,尤基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上顶去,双手和头顶着长剑努力站立起来,随后一个侧身翻到在一旁的碎石地上。
“轰”的一声,刚才愤然反抗的地方已出现了一个巨坑。面对这种惊人的力量,尤基只能咽下惊叹之情,跑到纳休的身后高声喊起来:“喂!如果你抓住我,加入的事可以考虑一下!”
纳休迟疑了一下,但还是径直向维向所在的地方走去。
见刚才的条件无效,尤基只能拔出长剑阻挡纳休。
唯一不理解的就是,明明已开始还对自己有意思的,怎么现在突然不感兴趣了!莫名的愤怒感犹然而生,纵然跳起旋转,靠着惯性在纳休的后颈处砍了下去,撕裂肉体切断骨头的触感并没有传来,取而代之是两种金属交织在一起摩擦出的火花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伴随着怒吼,维持着大脑当机的空白状态,靠着自身肉体的本能行动着。剑沿着后颈划向背脊,金属摩擦的声响充斥着耳膜,眼睛紧盯着剑锋的轨迹,自上而下砍了下去。
双脚着地,跟腱承受着巨大的冲击,但此刻以感觉不到双腿的麻木,尤基只能呆然的看着刚才自己攻击所留下的痕迹
只有稍纵即逝的火心和淡淡的划痕。
对于这种强烈的力量差,尤基只能呆立在原地。
“理解,不能——”
看着和平时完全不一样,呼吸微弱的维向,歌利亚胸口感到一阵不适。说不出来的感受,过去的自己完全不会在意他人的死活。看来被这个白痴传染了。
“怎么样?”歌利亚依旧看着维向的脸,向眼镜男子询问道。
拔出左肩的铁钩,解开身上的外套,裸露的身体上显露出大片的青紫和血肿,其中还有些旧伤。
歌利亚不好意思的别过头,再次催促着:“到底怎么样啊!”
“……很不乐观,加上后颈的损伤,他现在还有呼吸就是奇迹了。”翻动着悬浮在空中的,由一个个微小的银光所构成的书籍,眼镜男子沉稳的说着。
也许是职业习惯,这种情况只有稳着心做事了。任何的不利情感都有可能导致咏唱失败,所以……
“卢仁,一边看着去。”
“唔!知道了。”嘟嘟囔囔的拿起木棍,卢仁趴在眼前的草堆上观察者尤基和纳休的战斗。
“至仁至慈的神……望眷顾之力……”眼镜男子幽幽的吐出“神言”。但在歌利亚的眼里,男子只是无声的动着嘴唇,吐出气息。
银色的光离子漂浮在维向的周围,逐渐融进他的血肉之中,之前的淤青和血肿逐渐消退,维向还时不时表情痛苦的发出呻吟。但按逐渐转好的身体情况来看,似乎在处理身体内部的出血和骨折。
待眼镜男子吐出最后一口气,歌利亚悬着的心才缓缓落地。
“万分感谢。”简短的道谢后,歌利亚迅速的帮维向穿好外衣。然后蜷缩在一旁,将头埋在膝间。
“那个……”眼镜男子指了指远处不断移动中的黑发少年,有些担忧的问道:“你不去帮忙……吗?”
“现在不用,让他再挺一会吧。”
“诶!不是啊,看样子好像克塔尼亚也赢不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……可我不知道怎么办……”沉闷的声音传来,带着许些哭腔。
眼镜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缓慢的开口:“你们不是同伴吗,尽全力去做就好了啊。”
这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都感到羞耻。作为一个成年人,却没有这些少年来的有用。到头来还得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,鼓舞他们去战斗……这种事实在是太残忍了!
眼镜男子低头看着维向,回想起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,还只是躲在家里,在父母的呵护下看着医学书。可这些孩子如今已在拿性命相搏。如此的话,那名克塔尼亚又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呢?
“医生,刚才那个,把伤完全治好啦吗?”
“不,这不可能,只是加快了伤口的愈合速度,应有的疼痛感还是存在的,而且深部的伤口愈合也还需要时间。大幅度活动的话会使伤口皮下出血的。”
“……啊,那么也就是说,只是把表面的伤口治好了?”
“啊,嗯,嗯。”眼镜男子为自己的咏唱感到惭愧,连最起码的治愈都做的如此蹩脚。
“这就可以了。”歌利亚抬起头,眼神毅然的看着前方。然后毫无预感的,对着维向的脸就是一巴掌。
“你快给我爬起来,在这么下去尤基可快要死了哦。”
对于眼镜男子的呆滞表情,歌利亚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命令着。
不停侧身躲闪着纳休的攻击,尤基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他的动作。不协调的地方又增加了。突然增大的巨型体格先不说,和这体形不符的敏捷度又是怎么回事!才刚刚躲过攻击,从后方,侧面,前方等有传来了不小的气压,简直就像是被多人围攻了一样,毫无地方可以躲闪。要不是有长剑作为挡格的用具,尤基肯定已经多处擦伤和骨折了。
一味的躲闪也快到了极限,一刻也没有停息过的双眸也感到一丝疲倦,突然眼前一片模糊。
在心里暗叫“不好”,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到在地。没有停息的时间,手脚并用的爬起来,跄踉的向前奔去。不顾重心不稳,只是一味的向前冲。
如果在这里停下,那么,只有肉饼。
不断低头躲闪挥来的铁拳,俯身向前跑着,突然心脏剧烈的跳动着,似乎在预示着某件事的发生。
尤基猛地将头转向左方,忘记了身后的追击,脑海中传来了某人的喘息声。
“哈、哈……”
能感受到对方在颤抖着。毫无关联的人,知道她就在附近。忘我的沉静在大脑的感知中。
下一秒,侧面冲出的黑影和自己撞了满怀。尤基下意识的将对方抱紧在怀里,在坚硬的碎石子路上来了两个前滚翻。承受着石子刺进皮肤的触感和某种莫名的喜悦之情,感受着怀里那人柔软的触感,两人歪着脑袋两脚朝天的撞在树根上。
“疼、疼、疼!”自己的声音中夹杂着从未听见过的细柔的声线,尤基好奇的睁开双眼,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淡栗色的,略显杂乱的长发。原本扎着的盘发已经完全散开。两人就维持这如此诡异又不适的姿势僵直在原地。
直到少女挣扎的翻过身体,瘫软的趴在地上,伴着粗重的喘气声,一字一句的说:“等、等、等——一下!”
“哈——”白衣少年仰头长舒一口气,慵懒的陷在木椅中。望着万里晴空,露出诡异的笑容。
“怎么啦,感觉你很吃惊啊。”
“不,没有吃惊的成分,多半是觉得好笑吧。”穿着黑西装的青年低头凝视着手中见底的咖啡杯,左手不住的磨砂自己的下巴。
“怎么说呢,知道她会来,但是这也——太可笑了吧,这种姿势?”
“嗯嗯,是蛮搞笑的。”凝视着空无一物的上方,白衣少年懒散的蹬着腿,鞋尖“咚咚”的敲着桌背。
“两人一见面就这么亲密接触……”含糊不清的嘟囔着,少年猛地蹬地,整个人就这么维持着坐姿仰面倒地。
突如其来的声响引得一旁的客人一阵惊吓,发觉只是个孩子没坐稳而倒地后,大家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。
“反应这么大干什么。”青年依旧不动神色的看着杯底,丝毫没有要去扶起少年的意思。
少年也没有起身的打算,就这么躺在地上,看着自己伸向前方的左手。凝视许久后,少年咧起嘴角,瞪大眼睛看着前方。红色的瞳孔逐渐变细。
“她是怎么说我的你还记得吗?”
突如其来的疑问使青年感到厌烦,眼前的杯底似乎有着什么引人入胜的事物吸引着他,以至他随便的挥挥手打发少年。
不在乎对方随便的态度,少年自顾自的陶醉的说了下去。
“是红玛瑙哦~”
“但是她说她更喜欢黑珍珠。”
青年的话语似乎让少年想起了不悦的的事情,无力的垂下左手,不顾重力引来的疼痛,少年略显烦躁的说:“我可以把左手切掉吗。”
不等青年的回答,上方却传来了惊恐的叫声。
“咦——!”似乎是被少年刚才的话给吓到了,侍者不住发出不成声的尖叫。
发现自己正处于众人的视线之下时,尴尬的堆起了笑脸。待众人视线散去,侍者俯身询问着少年。
“客、客人,你能不要紧吧?”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是白问的,没有那个人这么摔下来不喊疼的吧。但是在那种如同盯紧猎物的视线中,也无法在说出什么像样的话。
“没事。”少年收回视线,简短的回答着。
“嗯,那……”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,两人之间保持着沉默。面对一个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孩子,侍者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。
扶少年起来?但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意思,随意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。那么,就把他这么放在这儿?不行不行!对方是客人啊!而且就这么放着客人不管对店里的声誉也是有所影响的……
到底要怎么办!
就在侍者纠结之际,突然觉得自己的腿上似乎有什么在动,低头一看,才发现是白衣少年正拉着自己的裤脚管。
“请、请问有什么吩咐?”强挤出笑容,侍者结巴的询问道。但等来的一个不明所以的问题。
“你喜欢红玛瑙还是黑珍珠?”白衣少年就这么注视着侍者似乎想要把侍者看穿一般。
“诶,这个……”
还不等侍者做出回答,青年已经出现在眼前。往僵直的侍者口袋里塞上小费后,青年就一把拎起少年,以扛大米的姿势离开了。
侍者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客人潇洒离去的背影,口中绝望的叹息道:“客人,这钱不够。”
“去哪里?”少年低着头随口问道。
“去看戏。”
“诶!要过去吗!我可以动手吗!”
和少年兴奋的状态不同,青年以平淡的口气否定。
“不过去,是在一个你不会惹麻烦的地方慢慢欣赏。”
“切。”不满的回了嘴,整个人以更加颓废的姿态随着青年的步伐摆动起身体。
“那有什么好看的……”
“因为,我完全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愚蠢的选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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